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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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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健仆抬着的赫连曜从存曦堂前走过,到了落云轩院门前。

楚含云已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在院门那里等着他,昏黄的烛光将他映照得愈发美貌。

而在他身边,站着的除了赵嬷嬷,就是那个叫做平成的护卫。

赫连曜右手手指转动了一下左手拇指上的指环,对行礼的楚含云道:“进去吧。”

在他身后,跟着来的护卫在来之前已经收到吩咐,不动声色地整个落云轩扫了一遍,青然则注意着平成。

屋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赫连曜爱吃的菜,楚含云亲手给赫连曜递上筷子:“侯爷能来,我高兴得不知该怎么才好,侯爷您尝尝,这些菜都是在落云轩的小厨房做的,做的时候我亲自盯着呢。”

他身边的平成有问题,赫连曜自然不会对落云轩内的东西毫不设防,左手接过筷子,换到右手上后端起碗。

赫连曜扫了眼左手拇指上的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对一切有毒的事物非常敏感,哪怕只是一点毒素都会变色的指环。

指环没有丝毫变化,证明桌上的饭菜没有问题。

赫连曜颔首,挑拣着让青然夹了一些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很快发现,坐在对面的楚含云明显心不在焉。

他接过青然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守,问楚含云:“可有什么事。”

赫连曜并不多疑,但是,楚含云身边有个平成,他对楚含云表现出来的异样都会注意到。

楚含云咬着嘴唇,对赫连曜道:“侯爷,我有些事,想单独跟你说说。”

青然一听到夫郎这话,眉头隐秘地皱了皱,若是从前,十个夫郎百个夫郎要跟侯爷单独说话,他盹儿都不打一下。

但是侯爷现在武功全失,自腰以下还不能动弹,夫郎身边的平成又还没有彻查清楚,不知夫郎有没有受到他的蛊惑或者危险,要是对侯爷不利,那可就不好了。

赫连曜抬手,止住青然快要说出口的话,望向楚含云:“好。”

青然把话吞了下去,只是弯着腰垂首道:“小的们就在门外,有什么事,侯爷支应一声便好。”

这话让楚含云有些不高兴,有些怨怒地道:“不过是想跟侯爷说些私房话,青管家这般说,倒显得我要对侯爷做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夫夫之间做那事,天经地义,虽然他找楚含岫替自己,但是楚含云可不觉得有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青管家快领着人下去吧,别耽误了我与侯爷说事。”要不是他是赫连曜身边的人,楚含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

“是。”青然低着头,跟屋子里一众人退出去。

屋门并没有关上,从屋里往外看去,还能看到院里站着的仆人,以及打理得华贵精致的院子。

赫连曜望向楚含云,楚含云的心跳快了些许,低垂着头道:“侯爷,今天你能来,我非常地高兴,所以……做了一些准备。”

“您坐坐,我去内室拿些东西,马上就来。”楚含云说着,不待赫连曜应答,起身往内室走去。

外室和内室有一架六扇的屏风隔断,还垂得有珠帘和纱幔,一到内室,楚含云脸上就带着些许急切,在床头的多宝阁里找出来侯府后从没动用过的粗i情药。

这是他嫁到侯府之后,他阿爹想让他尽快俘获侯爷的心,特地为他找来的。

不用之前只是拇指大小的颗粒物,要用的时候用水化开,随意涂在身体某一处,散发出来的香气不仅宜人,还有强烈的粗i情效果。

瓶子里的,就是他刚才让赵嬷嬷化开了的。

赵嬷嬷说了,让他用手指头蘸一些,涂在手腕上就行。

楚含云瞧了瞧,觉得赵嬷嬷说的量太少了,先吃了一颗据说只有吸进粗i情药之前才能化解药效的解药,然后不仅在两只手的手腕上抹了一些,还在脖颈,耳后抹了些许,保证赫连曜一定能闻到。

快速地弄完,把瓷瓶扔回多宝阁,楚含云拉开一些领口,走了出去。

坐在外室的赫连曜听到他的脚步声,看到他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突然,他清明的大脑似是被数知手攥住,不停地往下拽,而坠马受伤后只在几次行房时难得有一点反应的那物猛地悸动了一下。

他望着左手拇指上颜色微微变化的指环,看向楚含云,而这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的呼吸中又多了几分那股甜腻的气息。

“别过来。”从身体剧烈的反应,赫连曜明白了自己中的绝对是粗i情药,还是十分烈性,一旦沾染就会被yinyu控制的烈性粗i情药。

他想过楚含云身边的平成会蛊惑楚含云,让楚含云做对自己,或者对母亲父亲不利的事情,在这枚巧夺天工的指环里,暗藏着牛毛粗细的毒针,只需要他动动手指,就能发射出去,瞬间要了对他不利的人的性命。

但是他没想到,楚含云会对自己下烈性粗i情药。

本来就为了这事的楚含云哪能听他的,径直向着他走过来。

瞬间,那股几乎要把人溺毙的香味笼罩了赫连曜,他放在腿上的手瞬间攥紧,苍白的面容染上了红色,凤眼中的凌厉之色被强行tui去,被qingyu缠绕得越来越深。

“侯爷,”看着他的模样,楚含云知道自己的事儿成了,对赫连曜道,“侯爷我让人扶您到床上去——”

“青然。”赫连曜眼前已经一片昏沉,要是他全盛之时,他还能把这股几乎要把他燃烧成灰的yuwang压一压,但是现在他身体虚弱,毫无抵抗之力。

一直密切注意着屋内动静的青然听到赫连曜明显不同以往的声音,立马快步走过来,一看到赫连曜仿佛醉酒了的面容,以及死死攥着腿上薄毯的手,瞬间失了从容:“侯爷!侯爷您怎么了!”

赫连曜还有最后一点理智,在他快要跨步进来的时候道:“别进来,有粗i情药的气息。”

“让……邢大夫来。”

青然刷地看向楚含云,不敢置信:“夫郎您怎可对侯爷——”

光是站在门口,嗅到一丁点气味的青然都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更加心急地,立马转身吩咐人:“去叫邢大夫来。”

跟三皇子周滓启做过那档子事,对男人那时候什么模样心里有数的楚含云也觉得赫连曜现在的模样有些不对劲,他想到赵嬷嬷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只能在手腕上蘸一点的话,有些慌了神。

一听到青然叫人去喊邢大夫,道:“叫邢大夫做什么,把侯爷扶到床上便是了。”

护主心切的青然压根没听他的,语气有些冷地道:“夫郎,不管如何,您不该作践侯爷的身体。”

屋里全是那个味儿,哪怕青然等人屏住了呼吸,那个味儿也能影响到他们些许,青然只能焦急地等着邢大夫来。

被着急忙慌叫来的邢大夫一进院门,眉头就皱了一下,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吃下去。

眼看着侯爷的模样越来越不好,终于见到他来的青然跑到他面前:“邢大夫,您快去看看侯爷!”

邢大夫把瓷瓶递给他:“院子里的人,一人吃一粒。”

“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极乐散的味道?”

青然道:“侯爷来落云轩与夫郎用膳,着了道。”

邢大夫皱着眉,“夫郎用的药?怎能干出这种糊涂事?”他没来京都之前医术就名满天下,除了对赫连曜客气,在其他人面前可没这么多顾忌。

然而当他看见椅子上坐着的赫连曜,心里还是沉了一下,赶紧对青然道:“将刚才瓷瓶里的药取出五粒,化成水,立即给侯爷服下。”

青然攥着瓷瓶:“是。”

邢大夫走进屋里,看也未看楚含云一眼,刷地铺开收纳金针的柔软皮革,拉起赫连曜的双手,在十个指头的指尖上扎了一下,挤出血。

只见指尖上挤出来的血已经不是鲜红色,而是浓郁的暗红色。

手被他拉着的赫连曜浑身颤着,额头,脖颈上全是一层层细密的汗。

青然端着碗走进来,叫着赫连曜:“侯爷,请喝药。”

“没用的,”邢大夫面容严肃地道,“侯爷神智已经模糊,已经深陷极乐散,你直接喂下去。”

青然只能扶着赫连曜滚烫的侧脸,将药水喂进去,“邢大夫,侯爷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挤出十根指头的指尖血,邢大夫让青然拉开赫连曜的衣裳,接连在腹部扎了十几根金针,道:“极乐散乃是前朝一个心术不正,但医术极高的大夫捣鼓出来的,一旦中此药,就会被此药控制,直到泄完精元为止。”

“侯爷中的量大,虽然我的药可以解极乐散的药性,但是侯爷身体还是会受到些许影响,必须得行房,泄出部分精元才能彻底缓解。”

“否则侯爷本就虚弱的身体会更加糟糕。”

邢大夫望着没有受此极乐散影响的楚含云,知道他肯定事先服用了解药,极乐散就是如此,提前服用解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吸入之后便会只知道交合,直到身体受不住。

青然亦望着楚含云。

心里第一次对楚含云这个侯夫郎生出几分不喜。

但是,他们侯爷就只有他一个夫郎,连个侍君姨娘都没有,没成亲之前更是从不沾染哥儿女娘半分。

现在,侯爷必须得与人行房才可解极乐散的药性,这个人选,只能是侯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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