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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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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看了一眼那道连通存曦堂和落云轩的小门,“平成已经因为他给侯爷下药一事,被关押起来,现在他身边能用的,就赵嬷嬷一人。”

“晚上睡觉时少爷你和夏兰不必太担心,小的会仔细盯着。”

夏兰现在看那扇门,都有种楚含云会突然破门而入的感觉,听到他这么说放心了一些,扶着楚含岫进屋的脚步都快了一些。

而钱么么。

自从楚含云再次被禁足,他又一扫之前楚含云解除禁足时的范儿,跟一只鹌鹑一样缩在存曦堂的角落里,生怕楚含岫点到他。

终于有时间看邢大夫给的修习功法了,一到屋内,楚含岫就让夏兰下去,不到用晚膳的时候不用叫自己。

然后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册名为《五气朝元法》的内力功法,按照上边说的,随便找个姿势坐下,屏息数下,感应体内之气……

楚含岫坐在榻上,微微闭着眼睛,他对自己的异能太熟悉了,刚想驱使异能按照这本内力功法说的那样运行,异能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他储存异能的地方窜来窜去。

他可以想怎么用异能就怎么用异能,但就是不能让异能顺着功法运行的路线运行。

两刻钟后,楚含岫睁开眼睛,他想起给赫连曜按摩时,赫连曜说过的,若功法合适,气涌如流,如臂使指。

简单一点说,就是功法合适,而且自身确实有习武的根骨和天赋,那寻找到那股气不算难,并且一旦寻找到,指挥起来非常简单。

反正,跟他现在的状况半分都不搭。

楚含岫把这本《五气朝元法》放到一边,拿起第二本《止观法》。

这本的运行路线与第一本有所不同,而且引导寻找气的方位也不同,楚含岫熟读了十几遍,闭上眼睛。

“少爷,该用晚膳了。”门外,夏兰轻轻敲了敲门。

已经试了三本内力功法,体内平时乖顺,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异能,一旦他想拉到功法运行的轨迹上就如野马,没有一丝一毫与内力功法相融的迹象。

楚含岫把三本功法拿起来,敲了敲脑袋。

难道是他想当然了,内力跟异能就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没有丝毫相同的地方,所以哪怕他试了三本功法,也没有用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楚含岫把邢大夫送的三本功法放进盒子里,保存着,看向最后一本功法。

还行,还没有那么糟糕,还有最后一本,吃了饭他再试试。

楚含岫把最后一本功法放在三本已经确定不能修习的功法上头,绕过屏风走到外间:“进来吧。”

然后,吃完饭坐在床上,把最后一本功法练完的楚含岫郁闷了。

还是不行!

甚至这本比前三本的排斥反应更大,刚按照这本功法所记载的运行路线牵引异能,异能就变得异常狂暴。

有种他要是继续,具有治愈效果和净化效果的异能会伤到他的架势。

异能可是楚含岫在乱世里最大的依仗,连忙停下来,然后把这最后一本功法束之高阁。

至此,邢大夫给的四本功法都试完了。

楚含岫干脆浑身一瘫,躺到床上,双眼麻木。

已知市面上流通出来的功法都是十分普通的,高深的都在世家大族手里,根本不会随随便便地拿出来。

邢大夫既然把这几本功法给他,就说明它们的成色都不错,至少,入得了邢大夫这个见多识广,大越医术第一人的眼。

可是他都不能用!

楚含岫拍拍自己的腹部,异能储存的地方,把自己卷成被子卷。

这让他去哪儿找功法,难不成要去京都的各大铺子里捡漏。

问题是……

楚含岫从被子卷里伸出脑袋,脸因为在床上滚了几圈红扑扑的,他要是运道好,就不会在现代遇到末世,上辈子遇到乱世,很可能这辈子也要在乱世里度过了。

或者,是他的方法不对?

楚含岫一翻身坐起来,打算明天去蘅霄院的时候,带上几本功法,问问这方面的行家赫连曜。

——

被他念了一下的赫连曜手顿了一下,看了看窗户,对青然道:“将窗户打开一扇。”

这样的天气,对身体虚弱的赫连曜来说冷了一些,他穿的衣裳已经是秋天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腿上搭的毯子也蓄了一层稍厚的棉花。

青然疑惑了一下,依言打开一扇窗户。

凉凉的风吹进来,将左边耳朵上的滚烫热意带下去不少,赫连曜这才道:“让他们二人进来。”

青然弯腰拱手,下去将人带进来,这两人是他亲自吩咐的,去平阳县查探楚县令和楚夫郎江氏,并且要带回楚含云从侯府寄回去的书信。

刚才,两人快马加鞭,终于回来了,青然不敢耽搁,让他们即刻来见侯爷。

“侯爷。”风尘仆仆,面容和打扮跟普通出行之人没有任何区别的两个年轻男子站在离赫连曜三米远的地方,并将从楚县令和江氏的卧房内搜来,以及在路上劫到的信件放在交到青然手里。

青然呈给赫连曜的时候,其中一个暗探道:“属下二人到平阳县后,当天就潜入平阳县衙,亲耳听到楚县令和夫郎江氏,说想用含岫少爷怀上的子嗣牵制侯府。”

“但由于含岫少爷并未有孕,所以楚县令和夫郎江氏便想将含岫少爷杀之灭口,再让侯夫郎与您和离,届时,还可以从侯府得到丰厚的钱财。”

赫连曜的情绪,因为子嗣二字动了一下。

原来,楚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让楚含岫替已经怀有三皇子孩子的楚含云跟自己圆房,等楚含岫顺利怀上自己的子嗣后,再利用楚含岫跟他肚子里的孩子,牵制侯府。

不得不说,若真如他们所愿,一旦楚含岫怀上自己的孩子,光是母亲和父亲,就一定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事。

自己坠马残废,对那方面也有影响,或许,那个孩子,就是自己唯一的子嗣,怎么可能叫他流落在外。

赫连曜一时之间,忍不住想,如果楚含岫怀上自己的子嗣……

那他还会和之前打算的那般,等跟楚含云和离之后,送他回平阳县吗?

不,不会,纵使过去二十四年从未做过一件违心违德之事,自认不负任何人,任何事的赫连曜,也忍不住动摇。

他舍不得将楚含岫送回平阳县。

可是楚含岫除了顶着楚含云的名义,与自己行房几次,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自己不说,并勒令知情的青然等人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就连这点不宜宣之于口的关系,都将泯灭。

最为重要的,是楚含岫不该把后半生,耗费在他这个残废上。

赫连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打开两个暗探拿来的信件。

第一封,是楚含云寄回去的那封,楚含云在信里既惊慌,又有些隐秘的窃喜,告诉楚县令和江氏,自己与他提出和离,而他怀上了三皇子的子嗣,让楚县令和江氏前来,与侯府商量和离的一应事宜。

很显然,楚县令和江氏没有让他立即和离,而是想出让楚含岫来替他圆房这个荒谬的办法,企图既攀上三皇子周滓启,又在侯府拿尽好处。

赫连曜冷漠地将看完的第一封信放下,拿起第二封信。

他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的字迹,当看到楚县令再三交代楚含云,要跟赵嬷嬷手脚干净地让楚含岫身亡于侯府,一双本就冷厉的凤眼几乎将手里的信撕碎。

他将信放下,似是觉得脏了手,伸手让青然递了条温热的巾帕,一根一根地擦着掌骨宽大,但瘦了许多的手:“让你们探查楚含岫进府是否自愿一事,可有结果。”

暗探道:“属下用易容术,跟县衙里的人探查清楚了。”

“当初楚县令和江氏选人入侯府时,一共有三个人选,第一个,便是含岫少爷,第二个,是县衙后院陈侍君所出的楚含清,第三个,是赵侍君所出的楚含茗。”

“从套到的话里,楚县令和江氏是打着为侯爷您挑选侍君的名头行事的,告诉楚含岫楚含清楚含茗,他们到侯府,是做您的侍君。”

“所以,当时楚含清和含岫少爷都有此意,最后,楚县令和江氏选了含岫少爷。”

正擦着手的赫连曜动作一顿。

楚含岫进府之前,以为进了侯府,是做自己的侍君?

但来了之后,被楚含云和赵嬷嬷胁迫着,顶替楚含云跟自己圆房。

原来,他最初进府,已经打算做自己的侍君。

一旁伺候的青然听到这里,对楚含岫的怀疑和戒备消散了大半,从这些证据来看,含岫少爷没有一开始就同流合污。

他看向侯爷,想跟侯爷说要不把易戚撤回来,侯府暗探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用他的地方多着呢,继续放在存曦堂浪费了。

但青然敏锐地察觉到,自家侯爷……慌神了。

从未见到自家侯爷在议事时走神的青然神色一凛,快步走上前去:“侯爷,可是有什么地方属下等疏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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