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拿出一枚优盘,对着林错得意挑眉:“我刚从物业那里要来的。”
“监控视频?”林错心里微微诧异归来在这方面的敏锐,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
见林错没有什么想要夸奖自己的话语,归来略显失落的撇了撇嘴,点了点头:“对,我还没来得及看就急着过来找你们了。”
车宇随身带着电脑,林错他们很快就将优盘插在接口,很快,画面就开始显现了出来。
视频中显示,时锦文晚上8:10分到家,8:45时,一个男人开始在时锦文家敲门,因为监控正在就在斜对面,将男人的面貌拍的清清楚楚。
从视频上看,男人情绪激动,虽然已至中年,但依旧看得出他长相帅气,只是衣着略显邋遢,胡子好像也几天没有刮的样子。
“这就是杜凌飞吧,不过,怎么听不到声音?”薛文博疑惑地问了一句,从画面来看男人应该在咒骂时锦文。
归来解释:“物业说时锦文他们楼道的摄像头出了点问题,正打算今天换呢就出现这事了,所以我拿到的视频是没有声音的。”
“时锦文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林错倒没有在意听不到声音,转而问归来。
“今日凌晨12:30到2:00之间。”归来说。
林错微微敛眉,点了视频暂停键:“薛哥,时静和杜凌飞分别和时锦文联系是什么时候?”
薛文博迅速看了眼时锦文手机的通话记录:“杜凌飞打了两次,一次是在晚上8:02分,通话时长35秒,第二次是在凌晨12:10分,通话时长20秒,至于时静,她是在凌晨12:45打的……但在此之前十分钟,时锦文也给时静打了电话,只不过对方没接。”
薛文博说到这里,忽然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时锦文是在12:45之后才遇害的!”
“是。”你们继续看,林错重新播放视频。
视频上,杜凌飞敲门一分钟后,时锦文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和杜凌飞理论了几句,两人情绪都不怎么好,杜凌飞身强力壮,推了时锦文一把,按照那个力道来看,林错怀疑时锦文应该是摔倒了,然后杜凌飞骂骂咧咧的进去了。
两人在房间里的事情无人可知,但二十分钟后,也就是9:8分的时候,杜凌飞从时锦文家出来了。
情绪较之一来的时候更加激奋。
车宇看到这里,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林错:“林队,他说的什么?”
“又听不到声音,你问林队有啥用?”薛文博略显无语地瞥了车宇一眼。
车宇却一脸神秘地看着林错。
林错神情认真的来回倒了几遍杜凌飞出门到说话的画面,终于开口说道:“他说,你这种婆娘不死才怪!最好今晚就死!”
“什……什么?”薛文博这时候才惊了:“林队,你……你说真的?”
车宇这才挑眉道:“你们都不知道吧,我们林队可是学过唇语的!”
“牛,果然牛!”薛文博他们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接受了林错的这一个新技能,相处下来他们才发现,他们这位新队长,身上可是有很多惊喜呢。
对于林错的出色,归来好像习以为常,他只是一笑说道:“也就是说,时锦文死前,和杜凌飞起过争执,杜凌飞离开后没多久她就遇害了,而死亡前几个小时,杜凌飞就提前预言了时锦文的死,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没错。”林错沉吟半分:“但要注意的一点是,杜凌飞离开之后,时锦文并没有死亡。”
“所以,现在的重点就是,我们要搞清楚,在杜凌飞走后到时锦文跳楼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归来很快就找到了重点。
但林错只是冷笑一声,看着他道:“是我们,不是你,你现在该回你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就不能通融通融?”归来想也不想就发挥了自己的不要脸趋势凑近林错身边:“这案子可是我据理力争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不能让我协助你们破案嘛,案子破了我就回去?”
“你想多了。”林错却风轻云淡地错开目光,看都没有看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案子现在归我们重案组管了,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错姐……”归来还不死心:“你不是都同意……”
“我是懒得跟你计较。”林错回头纠正:“这件案子结束之后,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明白了?”
得,感情这事儿是根本没有过去,归来就知道,自己当警察这件事在林错这么没有那么容易过关。
瞧着林错不容拒绝的眼神,归来泄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敢跟她硬刚,权衡再三之下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了个招呼,委委屈屈又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车宇,电脑查看的怎么样了?”归来一走,林错催促了一句。
车宇皱巴着脸在键盘上敲击,头也不抬地回答:“林队,说实话,这电脑上除了时锦文的工作内容,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看得出来她这个人是个工作狂,你们瞅瞅,多干净?”
“干净?”寻一诚在别处搜查,听到声音问了一句:“没什么东西?”
“不是没什么东西,是时锦文这人可能强迫症很严重。”车宇说:“她的文档排列顺序,软件排列顺序都有很严格的规律,基本就是一眼看清楚的东西,所以我才说干净。”
林错看了一眼,果然,作为时锦文这种人,经手的案子一定很多,而她的电脑桌面并不混乱,林错很清楚车宇说的没错。
她重新扫视了一圈时锦文家里。
“着迷于一种按秩序或者以某种特定方式安排事物……”
她走到冰箱旁边,上面整整齐齐贴着一排相同颜色的便利贴,看完内容后才说道:“时锦文的确是有强迫症,这些便利贴上写的都是让时静回来的时候不要乱动东西,什么东西用完要怎么放之类的话。”
“这样生活多累啊。”车宇打了个机灵,也发现了什么:“你们看她的书,是按照色系分类摆放的,她那么忙怎么还有时间研究这个啊,果然出色的人时间都够多?”
林错笑笑,没有答话,只是踱步去了时锦文家里的房间查看线索。
时锦文的房间实在不像是女人的房间,简单到只有一张床,墙面全黑,透着清冷和压抑,除了一盏金色的灯,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床上用品也是偏黑色系,大夏天的,整个房间无端透着一股沉重的压抑。
时锦文的床头只有一盏台灯,最显眼的算是柜子上她和时静的相框了,照片上,时锦文揽着时静,因为时静个子要高很多,整个照片透着一股不和谐,但看的出来时锦文笑的很开心,这点不和谐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林错想,大多数妈妈都是一样的,不管孩子多大多高,在她们眼里都不过是小不点一个,就像时静在时锦文眼里。
没找到什么线索,林错转而去了对门的房间,从房间布置来看这是时静的房间,较之时锦文的房间,时静的房间显得温馨许多,柜子里陈列着很多奖杯,或许是继承了时锦文的严谨,时静的房间虽然是粉色的,但几乎没有什么玩具和毛茸茸的东西,依旧有些空荡荡的。
林错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却忍不住又回了回头,目光盯在了时静的床上,眉头微皱,她想了想,又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