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有时候真的觉得沈星微这张嘴很欠收拾,她总是说出很多与本心相背的话,并且固执地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所以贺西洲擒着她的下巴,低下头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沈星微吃痛,低呼一声,挣扎起来,将手肘抵在贺西洲的脖颈处使劲推搡,同时扭着头不让亲,像一条脱离水面的小鱼,用力地甩动着尾巴扭动起来。
贺西洲倒也没有一直很用力地压着她,顺着她的力道一推就坐了起来,沈星微连忙翻了个身爬起来,飞快地蜷在沙发的角落,一双眼睛很戒备地看着贺西洲,“你想干什么?”
贺西洲露出了很纯良无辜的表情,“我要感谢你严厉的批评呀。”
沈星微心虚得手心冒汗,因为贺西洲并不是喜欢表达谢意的人,而且她心里清楚这人绝对没有表现出来得那么温和,他此刻的眼神很像是饿了很久的食肉性野兽看见了鲜美可口的食物一样,正紧紧地盯着她。沈星微的脑袋在一瞬间翻过很多混乱的记忆,对于之前彻夜难眠的奋战仍抱有极大的敬畏和忌惮。
贺西洲平时看起来也不像是精神气很足的人,但是在床上折腾起人来,真是沈星微想到就会觉得害怕的程度,她赶紧说:“不用谢我。”
话音落下,贺西洲的身体就一动,整个人往前倾,像是要朝她靠近的样子。沈星微如惊弓之鸟,飞快地动身,手脚并用地要爬下沙发,却没想到贺西洲的动作更快,一下就扣住了她的脚踝。
不知道是她的脚踝太细,还是贺西洲的手掌太大,一下就被他牢牢圈住,她吓得惊叫一声,踢腾了两下脚,并没有甩掉。
她回头,被白炽灯照得澄明的双眼蓄满惊慌,眼尾有些发红,披在身上的黑发略显凌乱,像被抓住又无法逃脱的小动物,满脸写着“要完蛋”的字样,可能天生有人在毁坏美好的东西时会产生快感,所以这副模样落在贺西洲的眼中,只用一秒钟就引得他失控。
贺西洲本来还想再与沈星微逗弄几句,但身体里的血液燃烧起来,燥热从腹腔蔓延开,燎烧他皮肤都有了热意,于是也不再与沈星微闲聊,手上一用力,登时将沈星微拽到了面前来。
沈星微语无伦次地讲,“不行、不行!你那个……我觉得不好,你应该多练习,你技术太差……”
“什么?”贺西洲压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柔软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难以理解她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找死的话。
沈星微察觉到贺西洲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锐利,同时那只灼热的手掌已经从衣摆探入,轻轻地贴在她的腰侧缓慢摩挲,从下方往上看去,贺西洲头顶是明亮的灯,因此脸上的表情看得不太分明,只隐隐觉得他的笑容并不和善。
“不是,刚刚讲错。”沈星微立即说:“我是想说为了身体健康,我们应该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性。”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贺西洲的耳朵只能听得到那一句说他技术不好的话,欺身朝她压过去,牙齿落在她的耳朵上,先是咬了两下,才用舌尖轻轻舔起耳廓,用十分缠绵的力道吸吮着她的耳垂。
沈星微吓得惊叫一声,整个人又扑腾起来,只是这次贺西洲没有松开,反而将她两只手腕擒住压在头上,另一只手顺着她纤瘦的腰身慢慢揉捏,对顺滑柔软的肌肤爱不释手。
贺西洲在她的耳朵,脸颊,脖子落下吻,力道很温柔,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又会停下来用鼻子轻蹭,这样的安抚让沈星微也很快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蹭在她颈窝处,惹得她歪着脑袋躲避,因此更把细嫩的脖子毫无遮掩地露出来,仿佛送到贺西洲的嘴边。
贺西洲将她压在沙发上亲了许久,沈星微抗拒的情绪就已经变得很消极了,再加上贺西洲用很缠绵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像很温柔的哄慰,“楼上的浴缸你用过没,带你去试试好不好?”
沈星微的眼尾染上樱花一样的颜色,耳朵尖完全红透,眼眸溢出水液显得晶莹剔透,看了看贺西洲的俊脸,像是思考了,但也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很快就点了点头,很乖地被他抱起来,往楼上走。
贺西洲的家一共两个浴室,一楼比较简约,二楼则是豪华版,外面是干湿分离的淋浴和洗漱台,往里走就是占了半面墙的智能浴缸,大到两个人在里面泡澡也绰绰有余。他有泡澡的习惯,所以才装了浴缸,因此没有闲置太久,不需要彻底清理。
他将沈星微放在洗手台上,走过去将智能浴缸打开,两三下调好了温度并放水,空旷的卫生间顿时被哗哗水声充斥。转头时,看见沈星微正轻手轻脚地从洗手台下来,有一种想要悄悄逃跑的感觉。
贺西洲走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不由分说地往她脖子处吸了一口,紧接着掰着她的脑袋,捏着她的下巴,与她站在镜前接吻。
沈星微很费力地仰着脑袋,被他啃咬着唇瓣,从脸到脖子红透,无意间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都被自己的神色惊了一下。她的衣扣被解开,完全无力抵抗贺西洲勤劳的双手,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殷红的指痕。
沈星微下意识闪躲,瑟缩起了脖子,却被贺西洲抓着手,带着按在了他身上,手掌贴上他紧实的腹肌,顺着皮肤慢慢往下,还很慷慨大方地说:“给你摸。”
沈星微抽了两下手,被贺西洲抓得很紧,没抽出来,很快就触碰到了,她发出吃惊的声音,仍然被这个尺寸吓得心悸,打起退堂鼓,“那我可以用手帮你……”
贺西洲笑了两下,但是很假,没有说话。
沈星微很快就剥干净了,葱白的皮肤被浴室的灯光照得莹莹发亮,像珍珠一样漂亮,勾得贺西洲不停地往上留下很多痕迹。浴缸的水也放好,他很温柔地将沈星微的长发给绾起来,然后抱着进入浴缸之中。
温热的水将两人淹没,沈星微感觉到水的神奇浮力,从来没有游过泳的她因这样的感觉很新奇,翻了个身想要细细感受的时候,却被贺西洲抓住了脚踝往后拖拽。
沈星微觉得体内的热意被修长的手指搅动起来,从嗓子里溢出几声低低的细声,双手也从推拒慢慢改为抱住了贺西洲的脖子。
贺西洲抬起手,晶莹黏腻的液体很快就被水洗去,水流顺着手臂往下流淌,有一些落在沈星微的身体上,从绯色的皮肤滚下。
他双臂一用力,就将沈星微抱上浴缸边,让她坐在上面。沈星微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下意识想要往下滑,重新进入水中,却被他抵住了,牢牢地按在池台上。他抬起脑袋与沈星微对视一眼,不知为什么眼神有些凶,但很快又俯头下去。
“啊!”沈星微大叫一声,这次真的被吓得不轻,用力推着他的脑袋,“不要!你干什么?!”
贺西洲的力道大得像头牛,完全无视了沈星微的手,似乎存心要让她好看,卖力得很,持续很久,直到沈星微颤着声大叫起来,他才往后退了退,拉低了她的脖子,按着她和自己接吻,气得沈星微臭着脸不停用手背擦嘴。
“你自己的东西也嫌弃啊?”贺西洲眉尾轻扬,很不正经地问。
沈星微瘪着嘴,大喊了一声:“我不要了!”然后就要滑入池子里,却被贺西洲给按住,他冷哼一声,“还没完呢。”
贺西洲又埋头下去,根本没有给沈星微拒绝的时间。
沈星微的眼角沁出了泪水,双眼昏花,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和动作。
“我不要了……呜呜……”沈星微哭起来,声音像蚊子一样细细密密,嗡嗡作响,不停地强调:“我觉得已经够了。”
贺西洲的嘴巴离开,拽着她的手让她坐起来,仰头望着她,眉毛挑起来,“这就够了?”
沈星微的眼泪滚下来,低头看着他满是恶劣的俊脸,心里觉得十分可恶,但不敢在这时候对他大声说话,只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贺西洲笑了笑,红润的嘴因为沾满了水液显得晶亮,桃花眼也很漂亮,很温柔地对她讲,“可是我技术很差,不多练习的话会被你嫌弃。”
沈星微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说你技术不差,还说没有嫌弃。
然而贺西洲却像是耳朵根本听不见人讲话一样,不论沈星微怎么喊着不要都没用,这种快乐又煎熬的刑罚持续很长时间。
最后贺西洲把她洗了洗,然后用浴袍包起来,抱着离开卫生间,一路回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沈星微吭哧吭哧喘着气,一副很累的样子,一时间没有动,等到她缓过神时,就看见贺西洲已经拿着套回到她面前。
沈星微惊得起身,还以为已经结束,但其实才刚刚开始,立即蹬着腿往床里面爬。贺西洲并没有着急抓她,而是拆开包装给自己套上,才上了床,轻而易举将沈星微压在身下。
贺西洲吻上去,对沈星微说:“星星真乖,自己躺上床。”
沈星微听见这一声“星星”又很低缓,柔和,往耳朵里钻,她眼睫毛一颤,手指抓紧了柔软的空调被,身体在瞬间紧绷,她哀哀地叫了一声。
贺西洲摸了摸她的脑袋,将被打湿的碎发撩起来,露出她光洁白皙的额头,又抚摸她的脸颊,这种抚慰好像充满着情愫,不需要任何话语,就能很直白地将贺西洲心底的情绪传达给沈星微。沈星微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被他舔去,从后方扣住她的肩膀与她十指相扣按在床上,她呜呜咽咽,放弃了抵抗的力道。
因为贺西洲又很紧密地与她贴在一起,她感受到身上人传来的温暖体温,听见他在耳边失控的喘息声,好像空荡荡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他又在沈星微的耳边一声又一声,用很旖旎的声音喊“星星”,于是沈星微又觉得很幸福,很喜欢,变得可以接受任何东西。
贺西洲乱了呼吸,情欲熏染他的眉眼,使得他染上几分懒怠的笑意,慢慢地亲她,把她抱起来贴着自己,低声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她漂亮的眼睛停止往外落水珠。
沈星微累了,没有任何力气地伏在他肩头,嗅着贺西洲身上的味道,听着他落在耳边的低声,将脸颊乖乖地贴在他脖子上,全盘接受贺西洲在身上的作弄。
直到剧烈过后,一切结束,慢慢归于平静。
又到了补水的时间,贺西洲起身出门,下楼接了一杯冰水然后一饮而尽,再接了一杯温水上楼,进门时沈星微还躺在床上,被单被水液浸湿,显出更深的颜色来,她吭哧吭哧地吸着鼻子,一副被欺负很惨的样子。
贺西洲施恶之后,又变成了温柔体贴的男朋友,上前将她抱起来,“星星,喝水。”
沈星微的嗓子的确已经喊到干渴,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眼睫毛上全是泪水,水盈盈的,身上更是不堪入目的狼藉和斑驳,好像要破碎了一样。
贺西洲低眸看着她,很耐心地等她喝完,然后俯身过去舔去她嘴边的水液,转身将水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沈星微慢吞吞的动作起来,要爬下床,被贺西洲抓住了手臂,“去哪?”
“我要去洗澡。”沈星微声音哑哑地说。
“现在?”贺西洲笑了一下,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跟她讲,“晚点再洗吧,你想一晚上洗几次澡啊?”
沈星微脸色一沉,马上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立即挣扎起来,“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放开我!”
贺西洲抱着她甩在床上,一只手压实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摸出一个套,用嘴撕开,哼笑说:“天真的宝宝。”
沈星微又哭起来,不停地抓挠、捶打他,软声求他停下和大声骂他都没有半点用处,最后只能崩溃地喊:“我讨厌你!”
贺西洲开始了霸道的掠夺,呼吸变得不稳,温声说:“那一定是我服务得还不够卖力,我会更加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