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过了一刹但易天行艰难地吸纳着火元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久的时间终于一切如常。
他睁开眼睛现体内真元充盈较之最初似乎尤有精进不免暗喜接着却现自己体外裹着一大堆枯枝碎叶而先前林间处处燃烧的火头也不知为何都平息了下来。
“难道都被自己吞进去了?”他摸摸脑袋。
这时候却轮不到他细想毕竟一场恶战甫息而开始时农舍里传来的那声惨呼一直让他惴惴不安至于那个叫宗思的小王八蛋知道朱雀在自己身边后有什么后患更是现在无法考虑的事情。
他拾起毫不起眼的古铜油灯脚尖在尤自冒着热气的林间黑地上一点身子便斜斜掠空手掌再在树干上借力一搭整个人便向林外远处的农舍纵去势愈疾箭。
进了农舍便看见徐伯徐妈二人瘫倒在地一动不动易天行心中大骇赶紧上前探二人鼻息现只是昏了过去不由心中稍安再进了后屋却看见了让他惊怒交加的一个场面。
小肖手上拿着那柄霰弹猎枪整个人却面色惨白地靠在床沿。
猎枪被齐崭崭砍作了两截小肖一只手握着一边显然还没来得及开枪而他的右腿也被砍断猎枪的力量生生砍断!鲜血流了一地看着凄惨无比。
易天行大怒看这断口便知道是那个叫宗思的人用手中利剑所断赶紧上前给小肖止血。
他看的闲书多对于急救也有些了解按照书上教的法子把床单撕了下来在小肖的大腿根部系了个活结以备过阵子要舒通又用手指按了几处穴位。
但看着让他有些头皮麻的半截断腿易天行却是又怒又是黯然。
想到先前在林子里吸纳火元时悟的法子易天行眉梢一翘赶紧到厨房里取了盆水然后倒施三味坐禅经生生把体内火元敛为一个反向而转的小漩涡拼命吸纳着水中极细微的火元或许连火元也称不上只是不停地吸纳着。
便这样生生地倒施法门过不多时这盆水终于在滋滋声中冻成了冰块。
易天行来不及为自己法门的提升高兴赶紧将这盆冰用手指头砍成冰块然后倒进身旁预好的大桶里再小心翼翼地将小肖的断腿搁到另一个干燥小袋子中确认口子系好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入桶中用冰块埋好。
接着他给自己**的身上胡乱套了件衣服将小肖扶了下来徒手将床劈成了个简易担架用床单将小肖和装断腿的桶紧紧捆在床上便用自己的天生神力单臂举着这一人一腿一床出门。
轰的一声易天行一脚将农舍的墙踢了个大洞。
出了农舍易天行心急如焚自然不可能等救护车来他咬咬牙看准了省城的方向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便单手扛着这张大床沿着最直的方向遇塘越塘遇林穿林像一把开山斧般以最快的神行度向省城奔去他跑的奇快无比道道残影之后留下一道场起的灰尘巨龙和很多不停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眼花白天看见鬼了的路人。
易天行只想着怎么能救小肖一命最好还能把他的腿给接上心急如焚的他离暴走的距离似乎也只有一丝丝了而他本身也是在进行着真正暴走这样很有味道的工作于是乎自然不会再考虑藏头露尾躲着吉祥天畏着秦梓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断肢保存重植最为艰难快上一秒便是多上一分的希望。
于是他光明正大甚至是惊世骇俗地单手扛着木床杀进了省城大学附属医院。
之所以来这家医院是因为他在省城里只知道这家医院怎么走。
易天行从医院主任的口里听到小肖性命无虞断肢保存完好马上就要进行断肢重植手术时才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自己背上冒出了一大阵冷汗。
这汗自然不是奔跑费力热出来的是心急急出来的。
而当易天行走出手术区来到校医院四楼的窗边下意识往下看去时汗又唰地一声流了下来。
这次的汗是吓出来的。
听说有个人跑的比刘易斯还快在高公路边上连宝马大奔早就有人报料给了媒体再听说此人力气比施瓦辛格还大单手扛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人边系着个桶离奇新鲜各大要素占全了省城大大小小的媒体自然一窝蜂似地赶了过来。
楼下已经站满了人而且个个都扛着长枪大炮不是真的家伙而是各式易天行叫不上的名的摄影器材比较有意思的是扛机器的大汉前面无一例外站着个漂亮花姑娘应该是文字记者。
保卫处的人一边把记者们往外拦着一面请示医院领导:“院长我说最近咱们医院没生什么医疗事故吧?”
“没有。”
“那……有没有因为病人穷就把人赶跑的事儿?”
院长很雄浑的声音响起:“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这个月我们哪里有赶过?”
易天行这时候才醒过神来知道今天自己小展神通在省城里闹出多大的事儿来。好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对他没有怎么另相看待他赶紧在护士那里借了电话给袁野拔了过去。
“袁叔您赶紧来省城大学医院一下出事了。”
袁野极少见他如此惶急甚至是那天夜里他被人追杀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么着急过赶紧问道:“少爷出什么事儿了?”
易天行将今天的事儿拣紧要地说了一遍只是隐藏了宗思修士门弟子的身份。
袁野略一琢磨便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便开始动省城里的人脉务必要把校医院里的这些记者给请回去。
易天行想了想又道:“你得派个能干人去趟鱼塘徐氏夫妇还是昏迷得看看有什么事另外也得打理一下不要让人瞧出什么来。”
“是。”袁野应下便要动身往校医院来。
易天行想想似乎没有他帮手很多事情也是不方便便默允了然后把脑袋伸到窗边偷偷瞧着过了会儿时间看见有几个女记者看了caLL机后万般无奈地一摆手带着手下撤了还有些记者嘴里开始骂骂咧咧但校医院的院子里终究还是清静了下来。